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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诚烈士的爱情往事(二):前缘可续 白首难期


 

文隐:

 

     我自到江西后,曾去五函,不知你可曾收到?万里远隔,音讯久疏,在我今日的心情,你可以想到我是怎样的想念你?你的身体想早好了?会不会离开原来的地方呢?     我仍然住在此地,一切照旧,每日除读书外无他事,几年战地奔驰,不想今日得此悠闲度日。我是怎样的想着过去啊!但请你不必惦念我,我一定会好好的生活着,我想信总有一天和你再见,你不会忘记我们过去的约言吧!     在今天我希望得到你一个消息就够了,知道你平安,知道你在哪里,我也无所望,望你收到这信后,立即复我吧!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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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当时黄诚身陷囹圄,但正气凛然。十年的革命生涯奔波劳碌,不得空闲,被捕后的狱中生活反而是难得的“悠闲度日”,对未来的前景他仍然乐观。从黄诚的这封信开头提到的“曾去五函,不知你可曾收到”来判断,他从未收到刘文隐的回信,所以也无从知道刘的信息。对于未婚妻,他只是希望对方平安就好,如知道她在哪里,就更好了。而令人感慨的是,黄诚的这一最基本的期望也落空了,刘文隐也同样英年早逝。

     因国民党当局不敢泄露杀害黄诚的消息,信息封锁之下,黄诚就义的事在较长时间内不为人所知。1944年9月,陈毅将军赋组诗“感怀黄诚、刘文隐同志”,并撰序言:“黄诚同志在皖南事变中被俘,其未婚妻刘文隐同志先期来延,两地悬悬,历时数年。余久与黄共事,于黄刘情谊固知之甚稔。今岁余来延晤马新同志,始悉文隐病故。复于马处获读文隐日记及黄诚狱中书信数通。黄被俘不屈,志量可佩,文隐地下有知可谓不负。黄出狱当有亲睹遗物之一日。余感其事,怆然命赋。”

     陈诗共三首,其一为:

  难得精禽填恨海,可怜缧绁陷多才。

  绿笺点点斑痕在,知道读时泪满怀。

    陈毅作此诗之时,不知黄诚已经就义,还期望黄诚能有机会一睹未婚妻遗物,届时不免泪满襟怀,他感叹这一对恋人生死两隔,心下怆然。而我们后人读此诗时,更怆然的是二人其实已各赴黄泉,黄诚已没有机会读亡“妻”的遗文。更甚者,他们每个人去世时都不知对方的生死。

    关于刘文隐,可查到的史料极少,仅能就现有的点滴信息做一了解。从陈诗的序言来看,刘文隐知文识字,且能独自去延安,表明其是受过教育的“新”式女性。黄诚1940写给吴姓同学的信描述了在新四军的生活,信息写到:“我现在几乎没有私人生活,除了写信之外,我不常玩,也没有什么闲谈,我还是不抽烟不喝酒,对恋爱我更加严肃”。由此推断黄诚与刘文隐确立恋爱关系应该是在黄诚参加新四军之前,即黄诚在北京求学时期,有较大概率是“采桑子”的前缘再续。

     “采桑子”那个愤世的北洋学子以及“年纪幼小”的女生在人生的道路上选择了同向而行,志同道合,“愿得一心人,白头不相离”。然而时事强人,先后英年早逝。对于这对革命情侣,“白头偕老”诚为梦谈。

      斯人已逝,山海余悲!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

     从档案记录中回顾黄诚在北洋大学乃至整个一生的言行,有着强烈的既视感,让人不由想起闻一多先生的“最后一次讲演”,同样置之死地的决心,同样“大无畏”的魄力。列强环伺,急寇登鞍,与时争渡,敢不当先?黄诚以“最后一次”的热情度投入全部身心做人做事,在每一段求学生涯里,他都能飞速地成长为学生领袖,在走入社会后,更是以生命践行自己的理想和主张。支撑着他一路走来的,有“国家兴亡,匹夫有责”的操守,有张太雷烈士这样学长的导引,也有对“鲜红灿烂的前途”上,美好爱情和家庭的向往。

 

     “不从纸上逞空谈,要实地把中华改造”,黄诚的一生,像长河奔流,无视危石险滩,冲破一切阻碍,一往直前,永不回头,用璀璨的生命之火,灼染着破碎的山河。以文醒世,以武救国,皆为北洋学子的楷模,值得人永远景仰!

 

     黄诚这样的一代代中国共产党人为了国家和人民的利益,前赴后继,用热血浇灌理想,以生命奉献家国,以个人的牺牲换来了中华民族的崛起。这盛世正如黄诚所愿一般的鲜红灿烂,这民族也已经越来越富强。

 

     值此黄诚烈士英勇就义八十周年之际,让我们深切缅怀黄诚、刘文隐同志,对他们致以最崇高的敬意!